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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IS SUMMER
【序言】
6月22日。星期日。多云。
今天是夏至，在江南的婉转里，依然是梅雨季节的某天。
昨天归途，小区里栀子花开得真茂，趁安保不注意，在避开监视探头的地方偷偷折了一枝，此时搁在案头，余香袅袅，是夏天才有的肆意和焉然。确实是焉然。才一天，便折去了水分，耷拉垂落着花瓣。自然，芬芳仍是满唇齿。
街上，一个抬头一个转身就是美女，流畅的肩胛，隐隐若现的背脊，白皙的皮肤。又是夏天制造。这个季节浮躁闷热，蠢蠢欲动，夏花荼蘼，空气暧昧，还有一些童年模糊的记忆，流水叮当。
吃红豆冰，沿街，露天，望见滨崎步代言的那款松下。略有点后悔着没能在发薪水的那天去买个DC，小小的便于携带，可以随时抓住某个瞬间，比如某个好看的背影，某只放飞的风筝，某条漂亮的江南布裙，某位天桥上买茉莉花的老人，某家常去的咖啡店唱片店，某张电影的海报，某条巷子的尽头……
后来那笔钱做了什么，我倒是想不大起，今日去提款机查了帐户，只剩2位数的余额，想来无非又是花在的士和饭馆里。
未来得及铺席子，想来今日是难好好安眠的，热，蚊子满屋子飞。
【猪样年华】
6月23日。星期一。阴有雨。
星期一总是忙碌的，而这个6月末的星期一，叫人实在不那么愉快，琐碎中总是有那么件突发的事情，碰到一些不合时节的人。哪里都充斥着这些，所以也不是我特别的不幸。愤恨一下，然后赶紧调整心态，否则就是对不起自己。
早上看到大暗问我，夏至有什么好吃的。突然就开始嘴馋起来。伴随街头的排挡，喧嚣，灰尘足够让我兴奋的，似乎那种吃法才够让我发泄，不需要淑女的姿态，用不来筷子就伸出五指，不必穿精致却贴着腰线的衣裙，放开肚子，吃到反胃为止，想想是多么的嚣张而淋漓尽致，比如上一季的梅雨季节在河边仍小石头，喝小老酒，半夜被人架回宾馆，路上还踢烂了一只可乐罐。深夜里，那条安静无人的古街，此刻，留给我最大的欲望就是清蒸臭豆腐。淡绿色的豆腐，从卤缸里盛出来，搁在一只尖底的碗中，隔水蒸透，临起锅时撒上葱花、芹菜末和姜末，切些花椒、胡椒，再铺层细盐，地道一点的还在面上再撒一层香菇末，笋末或者毛豆子。那个味道哟，香到了骨髓里。忘了说，还有大屯矿上吃过的凉粉。4毛钱一份，1996年的夏天。一张凉皮切成一条条的半寸来宽，加上花生酱，鲜酱油，花椒等数10种作料，缀以香菜末，黄瓜丝，腐竹块，咸肉丁。那年暑假随同学北去度假的夏天，那一绿二白的美食，成了最鲜亮的记忆。和吃有关的，总能眉飞色舞，比如宝宝那张惊艳的凉伴绫鱼皮的图，比如北京的豆汁，比如西贡的烤肉，或者是东北菜馆里那一大碗酸菜炖粉条，甚至朱记的大饼包肉……
傍晚下起暴雨，电台说随降雨伴随气温回落，果真，空气又清爽起来。等雨，和老板谈谈公司各项业务发展。创业的公司看未来，成熟的公司看收入。如今业务前景光明，但是没有现在时，收入久滞不前，开创新纪元的口号喊了近年。末了总结一句，中国特色。这样的收场，也是利落的。小子A说别自找麻烦，你当是在米国么，这个讲法律那个讲权利，那么敏感的计较，无非被人当作无理取闹。训诫着要学会自欺欺人，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天马行空。小子B说，别怕，谁欺侮揍他去，然说罢就忘，还是自个苦苦在泡沫经济里挣扎，不惜血本，等待咸鱼翻身，越赌心态越坏，谁揍谁？小子C只说一句，乖，听话，都会好的，都会有的。
雨停，偶只剩下一个念头，去你妈的政治啊经济啊发展啊仕途啊，能琢磨着吃饱吃好就是快乐的。上帝没有给猪智慧，却给了它幸福。到底，猪样年华。
【韶华】
6月24日。星期二。多云。
回来的路上，得知分公司有女子即将作母亲，虽不算熟捻，远远的开会，见上过一面。素面直发，瘦，安静。一来二往的电话电邮往来到也密切，尽管只是公事，却已经喜欢上这个年幼的女子，自换作她后，那一系的业务从来不需我多费什么心，她都会细心打理的妥帖，作了各式报表按时给我发过来，从来不曾疏漏。路过童装店的时候便转了进去，预备买些礼物。看来看去，似乎所有成人的衣服都不及这些小裙小褂的漂亮。对于衣服，我永远都是喜欢细节的，一个小小的褶子，一方小小的刺绣，肩头一袭冷香，锁扣一枚配环……诸如此类。那些孩子的衣服，统统投我所好，梯形宽松的衣摆，碎花贴图的点缀，同系不同款的，选择也可甚多，上上下下设计都可呼应。忍不住拿起一件小衫不肯罢手，春茶的绿色，肩线上各有一小扣，拼合着前衣后片。襟短，两侧斜斜却长出两角来，胸前印着蜜蜂、蝴蝶、贴着片嫩叶，翻开，更有一刺绣七星甲虫藏内，I'M
HERE。后领下挖了一个小小的V型，用数根细带交叉缚着，镂出一段童年来。买买买，尽管沾来无用，看着也是欢喜的，心思好时，也许自己裁了布依样来造一件大号的，我穿。仿佛听到小子在边上“嗤”了一声。我就当我两岁，如何?
家来，上线已经近午夜。徒见MSN上隔壁部门主管还在，贴了个怪脸过去，你当你是18岁啊，身体壮如牛。20秒后收到回复，今年20明年18。想起今日暮时自己说过的“唯独这个韶华老去的问题是这样的及时”，应了现世报，所以人见人都对年纪斤斤计较起来。MM素说，生活无非如此，初恋之后，我们走一步，算一步。我说，生活无非是这样，喜忧参半，我们哭一下，笑一下。
【日行一善】
6月25日。星期三。晴。
目前的制度就是喜欢穷折腾，原本应该以人为本的便利，一天天开始变得复杂起来。先是说什么异地取款要付手续费，后来又说跨行取款要收2块钱，现在又说没有银联标记的明年起无法跨行跨地区使用。搜箩倒柜找出11张各类银行的卡片来，有些是为完成朋友的指标办的，有些是公司派薪水用的，有些是为了透支提现，有的是出门旅行用的，还有张专门用来在网络上电子交易。当然其中大部分都是零余额，只是想想能用而不想用与不能用总归是两样的心情，谋划着这个星期都去把它们换掉。逐个银行的去电话咨询，大多都说必须尽快去办理，然大多数都不是预制卡，旧咭换新咭的期间，总有个等待的空挡，两手空空变得缺乏安全感。这个城市里行走，带一沓子现钞，是土人，带一堆卡的是穷人，既不带现款也不带信用咭的，是老警察。
我喜欢建行的客服，轻轻道一声“你好工号×××，我姓×”，礼貌而人性。我也喜欢中行的服务，“我们源远流长，我们生生不息”，我不得不承认它的CIS理念，列在成功案例中也是出众的。而工行，说到刻薄处，也不是我一个人摇头叹气的问题了。曾和各大品牌电脑商较量过许久，做得出色的，我以为是COMPAQ，无论是其产品是否属于一线，但是服务上，人家是第一流的。HP在并入COMPAQ到底也被同化的渐好起来。而微软的客服，暴利之后，是最不肯日行一善的。当然也有些其他的不平衡，比如海尔式的样板服务，可服务再过硬，产品质量问题多，也是叫人头痛的。其中最要吐血的是DELL，小姐态度再友善，再无条件的换货安装，一个月可以换3个硬盘，谁都是要被逼疯的。
最后我想想这些问题哪里都存在，我能庆幸是在上海，不是因为它十全十美，而是它制造品味的速度要比其它地方快。窗外，果然车水马龙，灯火流泻，有我们的期待也有我们的颓废。
【色迷了心窍】
6月26日。星期四。有时有雨。
昨天睡的少，今天一天都困倦。以前S人，老喜欢幸灾乐祸的问，早起的艰难么。到底是不如从前，每天必须保证6小时的睡眠，否则第二天就会落下贴着照相机喊莫兮莫兮的笑柄。午间没来得及补睡，去了银行，顺便说说要给中行、建行的客服再贴上颗大大的红心。回来刚好够点上班，前台接待说，留了西瓜给你，在冰箱里。顿时，神轻气爽。
在健身房看到一美眉，侧身，我敢打赌，背脊薄得不会超过15公分，窄窄的，好比一张A4张。看得我眼珠子盯着她上上下下没怀什么好意得乱转。主要是羡慕。那天晾衣服，捏着裙腰，冲小子哭，你看，这是去年的裙子，这是今年买的。小子瞪大了眼睛，不会吧，差那么多。恩，就那么多，还有增长的趋势。小子笑着说，以这个速度，秋天再买来的裙子连他都可以穿了。好容易找出一件早年的旧衫还能穿，照镜，小子抢先说，方的。惨不忍睹啊，沮丧。难怪人事主管现在一见到我就喊，走眼走眼，敢情他去年面试招人的时候没估计到现在的形势，丫，八成后悔了，全司都是窈窕淑女，偏让我砸了这锅粥。
救场如救人，夜里应了朋友托，赶着码字。电脑桌面上美女可人，原来文字就是在这样的色诱下诞生的。我懂了。不就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，和性别无关。
【闻香】
6月27日。星期五。暴雨。
黄梅季节的雨到底落了下来，踏在水里，湿了脚。这个夏天我发觉自己变得象个知了，不爽导致郁闷，郁闷导致不爽。蚊子渐多，夜里总是睡不得好好安宁，熏了香，不到1小时，结果蚊子依然飞，而我却已经眼泪汪汪。
在柬埔寨的时候，看到集市里有买一盒盒精美的熏香或者香烛。几片处理后只剩下脉络的叶子，鲜艳如水果糖的蜡烛粒，还有一小捆一小捆用草绳扎成束的熏香，标签分类贴着香料的名称。再生纸糊的盒子，纸浆合成的时候混杂了某些花瓣某些树叶某些枝桠，做工极其细致，也应和着环保与自然的主题。我喜欢这些南方的泽国，樱桃红了芭蕉绿了，天蓝云碧，热带的空气里有荼蘼的窒息，淋漓畅快的汗水，麻花的辫子，还有蝉的叫鸣，飞鸟掠过的背影。盎然的绿色深处，那些石头垒起来的宫殿，偶尔出没的一两个僧侣橙色的身影，雨季的海子飘动着斑斓的光影，一缕印度的奇香，袅袅不息。
香料。听上去古老的单词，可以追溯到麦哲伦的时代。太平洋上的小岛出产着馥郁的芬芳，或燃，或熏，或辅菜作佐料，或洗浴。即使是茶叶，也是香气四溢，晒干的花枝，带着淡淡的原色，有植物的清香，绝非超市买的花茶那般甜腻与浓彩。东方的神秘，隐没在这些粗陶或者细瓷的小碟中。
夏天的迷离，透过干净的手，烟雾的背后是罂粟的果实。幻想要着白纱裙，缀满灿烂的夏花，黑发直泻，在丛林某处，彩虹的尽头，蝴蝶飞过处，洒下一串清脆的笑声，晃动过一个流转的时光。
【丝竹之悦耳】
6月28日。星期六。多云。
夏天总是和音乐连接在一起，也许因为浮躁的空气需要安定。睡到午后起来，在English Patient的原声音乐中开始一天的作息。我喜欢低沉的女声吟唱着这首匈牙利的民谣，镜头慢慢的摇晃，从蓝天一个倾斜到撒哈拉，风吹过沙漠，搭成一个个圆滑的沙丘，夕阳落下，阴影与明亮行成美丽的交错，镜头再转到岩洞里，石壁上刻画着古老的画，述说着他们的生活，慢慢地描摹着，颜料润湿了笔渗透进羊皮纸的毡纹里，于是拉开了一段上个世纪里异域的爱情。
刷牙，洗脸，吃饭的时候换张碟，Scarborough Fair，Simon & Garfunkel的版本。斯卡波罗集市，中世纪的英国民歌。Parsley,Sage,Rosemary
And Thyme. 欧芹，鼠尾草，迷迭香和百里香。四种芳香类的花草反复插入，将琐碎的问话和旧事重提截断，引向一种弥散着甜蜜气氛的悠远画镜中。关于歌词得意义，不同的人不同的时代有不同的版本，或解释爱情或死亡或歌颂反战的和平，而欧芹、鼠尾草、迷迭香和百里香这四种植物则在中世纪时的欧洲分别代表善良、力量、温柔和勇气。不管当初歌者的动机是什么，那独特的词句和优美的旋律，如英国的杜伦古镇，隐约其辞，但是迷人。
很多人都翻唱过这首歌，喜欢的有齐豫、崔健、Stone roses，Sarah brightman……其中Stone
roses翻唱的叫只有一个乐段，0.58秒。而《毕业生》在美国电影史上排名第68位。
饭后歇过一盏茶，看着手上的指甲又已经蓄的很长，又多久没有习过琴了，连自己都记不清，趁着音乐的尾声，装模作样，开始我的肖邦之旅，坎坎坷坷，断断续续，知道了琴课拉下多少差距。好在今晚，教琴的小老师答应下课后请我去吃音乐大餐。
【爱情的时间】
6月29日。星期日。小雨。
今天晚上来讲几个故事，关于爱情或者婚姻。
1分钟。
看着我的手表。
干嘛要看着你的手表？
就一分钟。
时间到了，说吧。
今天几号了？
十六号。
十六号，四月十六号。一九六零年四月十六号下午三点之前的一分钟你和我在一起，因为你我会记住这一分钟。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分钟的朋友，这是事实，你改变不了，因为已经过去了。我明天会再来。
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因为我而记住那一分钟，但我一直都记住这个人。之后他真的每天都来，我们就从一分钟的朋友变成两分钟的朋友，没多久，我们每天至少见一个小时。
这是《阿飞正传》里张国荣和张曼玉的台词。剧本里，张国荣死在菲律宾，并诞生了一段关于无脚鸟的传说。而现实的最后，在2003年最具有戏剧性的那天，张以一个飞翔的姿势，成就了这个传说。
爱与恨，都在一分钟内决定了命运。
1天。
这一天，A是新郎，B是伴娘。酒席间，花团锦簇，杯盏狼藉。新娘在楼上换礼服，A醉了，一个转身，看见粉雕玉琢的伴娘，一把拉过，圈住，为什么让我现在才遇见你。众人皆惊，新娘自楼上下，不动声色，扶过A，笑容满月，仍和宾客言笑。B静坐一边，依然楚楚动人。只这一天起，一切都已经暗涌，风平浪静下，角色已变，伴娘已成新娘。
1个月。
C，23岁。突然听到她说要结婚了，有点唐突。C说，不是春节里相亲的那个，说来也离谱，五一假父母将家中的空房租了出去，有天她去旧屋取东西，撞见了那个租房的男孩，很投机，一来二网，熟络起来，觉得彼此合适，便预备近期买房成婚。
1年。
D遇上E，在一家同志酒吧，E已经有F为伴。D对E说，只怪我们相遇的太晚。E点头，尽管爱情无罪，但良心到底不能对不起她。此后，D和E每天相遇在酒吧，但是点头即过，即使常常以为对方不注意，飘过一个眷恋的眼神。有一天E一个人来了，眼睛红肿如桃。D替她买了酒，陪她坐了一晚。E说，她回家看到的一幕不该看到的，只怪她突然得假回家太早。D说，不如你搬过来住。后来，E果然搬来了，两个人一起布置新房子，一切都好。然太平盛世总长不过365天。E陪着D走过一个春夏秋冬，却在深夜里接到初恋男孩的电话，从此杳无音讯。E独自搬了家，仍是在那个酒吧，遇到单身的F。两个寂寞的人，彼此取暖，从此处到彼处，或者原地不动。
1生。
G挽着新娘，幸福地站在酒店门口迎客。G过去的女友，我们都曾熟识，且为他们的故事动容。G常常和她躲在教学楼等等查夜的走过，听到锁门后，肆无忌惮的公然在讲台上过夜。G为了庆祝其女友考试顺利，众目睽睽下，送出的礼物居然是热吻。G每天都写情书，每个星期都买玫瑰，G说没有你我会死，G用烟烙自己的胳膊为拼成一个名字。
但此刻的新娘并不是那个让G死去活来的女子。G娶的新娘是他老板的女儿。
1辈子。
这是沉重的话题，时间的灰烬，能够相伴着的光，都是温暖的。城门外的我，没有评说的资格，坐在城墙上，看门里门外，我沉默，你保重。
【朝九晚五】
6月30日。星期一。晴。
黄梅季的天依然压抑的无法喘息。我在不知不觉中感染了星期一综合症。每到星期日的晚上，无可救药的想出各种借口逃避星期一的来临。一天天过去，看看工作量是饱和的，仔细数数，算不出到底做了哪件能叫得响的事情。
跟踪我的一天。8点已经坐在办公桌前，开电脑，进入办公系统，收邮件看日程安排查会议记录。8：15起身到咖啡室端咖啡，前台顺路买了早餐给你留着。8：25洗手间。8：30开工，准时回到座位上，处理一些杂碎的事件。9：00老总召集开会，11：47结束，期间借口接听电话出来放风了3次。外出吃饭，两荤两素一碗刷锅汤，12：15回办公室。收收私人邮件，上BBS灌水，瞌睡一会。13：25闹铃响，十分不乐，迷迷糊糊去抹把脸，入座时分又是精神百斗。落实会议部署，上上下下，来来回回奔波数圈，向头儿汇报进展和计划，该申请的，该推卸的，该落实的，该义务奉献的，该小心伺候插三根鸡毛的，一一到位。15：45，有同事宣布今天有人买单，大家都有免费的奶茶喝。喝茶的空隙顺便谈谈八卦新闻，15分钟很快过去。收数份快递，接数个电话，打发走数个记者，16：53，瞄准老板不在，预备准时下班。17：10，公车站，拎了电脑回来，包N重，车挤人多，停停歇歇坐到站已经18：20。约了发型师修剪头发，等到一切结束已经20：32，回家路上，在C-STORE买份熬点，边吃边走，到家正好21：00。洗澡，上网，码字，一看时间又近午夜。
星期一就这样过去，星期二继续，忙忙碌碌，营营役役。
【HAPPY嘉年华】
7月1日。星期二。晴。
天热起来，人HIGH起来，他们拍的嘉年华的片子出来了，和想象中的一样，有在美国的感觉，刺眼的蓝天下，巨大的游艺机，或者夜幕中，光怪陆离的斑驳的游艺机。
价目清单传来发去已经几个轮转兜回来。试玩报告，也是早早就看了的，男生版的至激，女生版的甜蜜，晚间版的诡异，单是看看这些游戏项目的名字，就叫人坐如针毡，恨不得立即狂奔而去，啧啧，来看看：“尖声惊叫”是男人就砸向地面、“极速大风车”是男人就经得起甩、“弹射椅”是男人就一飞冲天、“超级跳楼机”是男人就“跳”下35米……前期轰轰烈烈的炒作，加之遭遇非典神神秘迷的延迟开幕，终于憋到了云开日出的一天。
快乐快乐嘉年华，下午3点到晚上11点，乘乘灵异火车，游游异兽奇程，过过鬼屋瘾，想要去，做梦都想，一起狂野，一起怀旧，我是老大，我谁也不怕。
【吾爱辛巴】
7月2日。星期三。晴。
本来今天要说的不是这个话题，但是途中遇见只猫，黑白的花色，懒洋洋地躺在巷子里，又开始思念起辛巴来。小子最厌烦我谈猫经。那日在饭店，我与他的客户絮叨着猫长猫短，让他大失面子。自从1个月前在DISCOVERY的动物世界里见到猫的专题后，强迫淡戒掉的猫癖又开始作犯。
我喜欢猫，歌颂过无数关于猫的片断，只要逮着人，有机会。养过一只叫做辛巴的波斯猫，整整7年，后来它被寄养在老家的邻居处，说寄养，只是好听，谁都知道没有接回来的那天。6年过去了，它或许已经不认得我，但是我一直想念着它。这只是一种可以被定性的思维，而事实是我几乎对于所有的猫，都有强烈的热爱。小子说我好色，既便是对漂亮的猫，我不否认。
书上说：猫喜欢有事无事赖在床上；每日睡眠总大于10小时；感性而性感，妖媚而娇弱；脾气古怪，莫名其妙；我行我素，爱理不理；有耐性，敏感的；没有人可以给猫定规矩；猫的头脑里没有服从；没有人可以做猫的主人；猫看起来总是懒惰的，只有鼠不这么想；猫总能得到它想要的；然而最妙的却是-
-猫每每路过镜子前，不忘瞥一瞥自己的身影；当猫在阳光下打瞌睡时，它相信世界是它的……
我离开旧日公司前夕，带走了一只在那幢老洋房的花园里盘踞为生的挪威猫，我叫它小三，送去给爱猫的朋友抚养。猫是被丢弃的，我一直备着猫粮，放在它经过的草上，久了，便成了习惯。它不畏我，常常舔我的手，我走，它磨蹭着我的裙裾。你爱它，这便是你的致命伤，你爱的东西，人，家，国都是叫你容易受伤的。这是我的脆弱。
小子在N年前大有诗性的时候写了《阿盟心经》赠我，一直很喜欢。那张报废的财务凭证背后留着小子多年前的墨迹，我一直收藏着。
我想辛巴，我常常说殊途同归。喊的多了，小子恼恨。
【正午，很热】
7月3日。星期四。晴。
36℃，异常闷热的一天。在大街上不断行走的正午。
时代的大种下是那个永远不老的的帅哥。
到处都在ON SALE。
我饿了，天上的馅饼就是地上的匹萨。
想要的裙子没有尺码。
手机没电了。
地面下的天空也有云彩。
我喜欢这个世界。
【星期五的脸】
7月4日。星期五。晴。
星期五，可以穿便装的日子。公司里几乎人人都卸下了包装，慵懒起来，拖鞋，吊带衫，甚至改良的睡裤，只要凉快，今天又是一个战高温的日子。
大大小小，长长短短，赶场子一般，开了一天的会。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忙碌，认真记笔记，琢磨老板每一项决策。有时候烦躁，有时候激昂，有时候对前景规划充满着期望与进取。
只是有一点是肯定的，星期五，脱去职业装的我们，同时脱去了那份严肃的敬业。一身短打，有老总笑问，你怎么穿短裤上班。插腰斜眼乜视，呵，头儿啊，难道你来上班不穿短裤么？众人撅倒。偶承认偶跟着小子们没学好，是偶的错。
星期五，是个胜利大逃亡的日子。
【细节】
7月5日。星期六。阵雨。
路过那些橱窗，喜欢这些细节。
海报里海风翻飞起衣裙，张望着的少女可曾等到云开。
那条鲜艳的褂子，述说着夏季的灿烂。
红色地球上明媚的笑靥。
SNOOPY的邀请。
总会遇到唯一的那个。
小资是这样诞生的。
【行走着，路】
7月6日。星期日。阴雨。
行走一直是我在这些年生活最深的痕迹。
他们说我是个寂寞的人。
也许灵魂的深处，我们都是。
艾雅斯巨石边，木桩上那只望海的那只鸥鸟，可有精卫的勇气？
邙山顶，阡陌边的鸽子，是否想念它的同伴？
季节海，鱼的眼泪在水的心中。
未曾落下脚印的黄金沙滩。
【句号】
7月7日。星期一。晴。
冬练三九夏练三伏。
有许多人批评说不是每一天都是有值得纪念的事情，所以这样记录着毫无意义。
有许多人质疑地问，预备坚持多久。
有许多人关心着，观望一个陌生人琐碎的生活。
一共16天。
我的确不是个执着的人。
生活在继续，日子从容。
要谢谢所有耐心读完文字的人，谢谢各位斑竹的支持。
今日小暑。这个夏天刚刚开始。
2003.7.7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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